Vignettes of a Decade 3-2
Vignette3：带他回家
（译者注：原文标题为“Bring Him Home”，歌曲选自音乐剧《悲惨世界》，也是丹尼斯16-17赛季表演滑的曲目。）
（译者碎碎念：救命救命救命救命！为什么这个章节里的有些句子翻译成中文我都看不懂……&*¥%# 问了我好几个英专生朋友我们最后也没搞明白）
原作者：BeccaFK8
第二章：多伦多
小结：
丹尼斯确信，斯蒂凡把教会他如何重新成为一个孩子作为他的使命。自从丹尼斯开始在国外接受训练，他经常在没有父母陪伴的情况下度过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这与其他所有的成年人对他的期望完全相反。
章节文本
加拿大的确是让人筋疲力尽的好地方。影像检查确定了丹尼斯左内收肌的当前状态、并确保它未损伤到无法修复的程度后，他获准接受玛拉和她的团队的理疗。由于他已经几个星期都没有训练了，他全身酸痛，但他能感觉到自己一天天在进步。他很快就能在克里斯租给他们的公寓里走来走去，没有跛脚，在波士顿一直伴随的疼痛也在逐渐消退，只是当他太热衷于恢复动作时，他才会想起他正在进行的康复过程。
团队计划在多伦多待到8月初，充分进行治疗，然后他会回到尚佩里，并开始和斯蒂凡在冰上和冰下训练，希望能让他在11月的成年组大奖赛首秀前恢复状态。不像其他选手会利用休赛期来提高他们的技术，丹尼斯将会努力回到冰上，找回他的两周跳和三周跳，这使他在技术得分方面处于相当不利的地位。
“在你能安全地完成所有其他的跳跃动作而不伤及你的腿之前，不许跳四周。”这是斯特凡的坚定决定。无论丹尼斯怎么抱怨，他都不会让步，因为其他选手的表现都会轻而易举地超过他，即使是在那个时候参加比赛也是浪费时间。
"我宁愿让你得到一个干净的三周阿克塞尔，而不是草率地执行一个四周跳。你仍然会得到相当多的分数，你不会因为内收肌再次撕裂而在本赛季剩下的时间里缺席。此外，你的PCS将弥补你因为缺少四周跳而失去的分数。”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斯蒂凡开始着手为他编排一个新的短节目，既能突出他的优势，同时又可以让他的腿承受最少的压力。他们目前在世界的两端--丹尼斯在加拿大，斯特凡在日本教大师班--这丝毫没有让他望而却步。
丹尼斯每天早上都会坐在厨房的工作台旁，吸着稀饭，克里斯的iPad放在他面前，他看着斯蒂凡在一个小舞蹈室或某个冰场里表演他的想法。看到他如此优雅的舞姿，旋转、跳跃，仿佛重力对他来说是不存在的，他感到有些刺痛。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回到冰上，节目就不太可能再像现在这样。至少这给了丹尼斯一个动力，让他在治疗期间全力以赴。如果斯蒂凡能从他们共同承受的伤病中恢复过来，他也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再次在冰面上飞翔。
玛拉和斯蒂凡都强调了他重新学习如何滑冰的重要性，因为已经确定肌肉撕裂是由于训练不当造成的臀部不平衡造成的结果，没有人能说出这种撕裂是否发生在他青年组的时候，当他的教练在法国的时候，他因为到了拉脱维亚的家中而在没有专业指导的情况下滑了几个星期，或者这是更近的情况，最近他开始在索契专注于他的的三周跳和四周跳。最后，由于损害已经发生，它是如何开始的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唯一重要的事情是纠正你的技术，避免再次受伤，”斯蒂凡当他们讨论接下来的几周计划时说。
出乎丹尼斯意料的是，他的冰协和他的家乡都同意承担他康复的大部分费用，因为他们都不想在世界锦标赛上失去他们唯一的运动员。虽然他不知道确切的费用，但这比他前几年收到的要多得多。这一计划的唯一缺点是，他将再次与父母分离，因为他们无法放下在陶格夫匹尔兹的一切，搬到瑞士。考虑到他还是个未成年人，尤其是在过去几个星期和几个月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的父母对他再一次在国外独自一人感到不安。因此，双方商定，斯蒂凡将作为他的临时监护人，不仅在冰上指导他，而且在日常生活中也指导他。
“我完全有能力照顾自己，”丹尼斯听到这个消息后抱怨道，伸出下唇，双臂交叉在胸前，怒视着屏幕上斯蒂凡的身影。
“我不认为在不清楚的情况下就签合同，并且把布洛芬当作糖豆一样对待是你成熟的一个典型例子，”斯地凡反驳道，带着嗔怒对他翻白眼。
丹尼斯迅速放弃讨论这件事的唯一原因是，他认为这是说服斯蒂凡接受他为全日制学生的机会。据他所知，在与克里斯通话后，这件事就再也没有提过，但回到尚佩里在他手下重新训练听起来就像是一次试训。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丹尼斯决心证明他们之间的合作是可行的。
尽管如此，他也不得不同意克里斯的看法，即斯蒂凡拒绝长大，因为当他们远程编舞短节目时，有很多次丹尼斯只是对屏幕对面的“老男人”的幼稚滑稽行为摇头。话虽如此，丹尼斯开始注意到一种模式，他打算在回到尚佩里后进一步调查：每当他的情绪达到低谷，他就会退出去尝试自己解决问题，这时斯蒂凡就会表现出不成熟的行为。就好像他透过数千公里外的屏幕对丹尼斯的情感挣扎感同身受，他一心想把他从他的脑海中拉出来。
丹尼斯确信，斯蒂凡把教会他如何重新成为一个孩子作为他的使命。自从丹尼斯开始在国外接受训练，他经常在没有父母陪伴的情况下度过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这与其他所有的成年人对他的期望完全相反。如果克里斯关于周末活动的想法是可行的，那么或许可以证明他的观点。
“我不是五岁小孩儿，你知道......”当克里斯带他去加拿大的“仙境”游乐园时，他提醒斯蒂凡的经纪人道。玛拉和她的家人陪着他们，她的孩子们跑在前面，热情地从一个游乐设施到另一个游乐设施，而丹尼斯则呆在后面，和大人们呆在一起。
“这并不意味着你不能享受它，伙计，”这是克里斯唯一的回答，他轻轻推了他一下，让他加入其他人的行列，因为他们已经排队等待水滑道了。
在一天结束的时候，丹尼斯很高兴，但对所有的记忆都感到疲倦。他舒展地躺在沙发上，咯咯地笑着斯蒂凡抱怨克里斯从来没有带他去过任何游乐园。
"你总是不允许我们去迪士尼乐园！"
"两年前我们在迪士尼乐园，斯蒂凡。"
“没有人规定我们不可以一年去一次迪士尼乐园，对吗，克里斯托弗？”
除了加拿大的“仙境”游乐园，他们还去了多伦多岛、几个博物馆和黑溪拓荒者村。丹尼斯和玛拉在一起的日子即将结束，他受伤的腿比几个月来都要强壮，克里斯带着他到加拿大国家塔进行了EdgeWalk。他起初有些不情愿--毕竟，有哪个头脑正常的人谁愿意离开一个安全的房间，在离地356米高的建筑物边缘自由行走，只用一条安全绳保护？不过丹尼斯一走出来，感觉到风吹过他的脸，看到了这座城市令人屏息的景色，他立刻就改变了主意。
“这是我做过的最棒的事！太酷了！”在给斯蒂凡发过照片和视频后，他依然在滔滔不绝的讲话，肾上腺素和快乐激素依然在他的体内泛滥。
“哦，太棒了，他喜欢，”他的教练兼编舞夸张地叹了口气。“我了解克里斯，接下来他会带你去via ferrate，如果出了什么岔子，我会把你们的尸体从地上扣下来。”
“via fer-fer-是什么？”
“via-ferrate，”斯蒂凡缓慢而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或者是via ferrata，如果是单数形式的话。”
（译者碎碎念：原文是“Via ferrate,” Stéphane repeated it slower and clearer. “Or via ferrata if it’s just one.”Via ferrata是一种铁索攀登，具体可以百度，算是入门级的rock climbing不过也挺吓人的……感觉他们很喜欢这种东西，ins上经常出现这个活动的照片……Via ferrata是意大利语，是“铁索攀登”的单数形式，Via ferrate是这个单词的复数形式）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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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丹尼斯在加拿大的时间接近尾声，他的身体素质不仅得到了提高，他的心理健康也得到了改善。经济上的忧虑和对未来职业生涯的恐惧仍然盘旋于他的脑海，但它们不再支配他清醒的每一刻。他感到比过去更快乐、更平衡--当他和父母聊天时，甚至他的父母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并评论到，与斯蒂凡和克里斯的新安排对他有好处。
考虑到不久前克里斯对丹尼斯的利益持怀疑态度，这个观察变得有趣。如果和他的临时教练远程合作已经带来了这样的变化，以至于他的父母(如果幸运的话，他们一年只见过他一两次面)注意到了这一点，那么长期合作会带来什么积极的变化呢？
丹尼斯当然没有放弃成为斯蒂凡的学生的愿望，一旦他回到尚佩里，他就会朝着这个目标努力，让每个人都意识到这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眼下他有更紧迫的问题要处理--即他生活中的大人们再一次把他误认为是一个五岁的需要不断监督的小孩子，而他去年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由于在瑞士的工作要求他亲自到场，克里斯不得不在丹尼斯在多伦多的理疗结束前四天离开。他和斯蒂凡都不喜欢他独自一人在世界的另一端。碰巧的是，卡罗琳娜--斯蒂凡的前女友，也许也是现女友--也在城里和玛拉一起工作。她主动提出延长自己的逗留时间，以便和丹尼斯呆在一起，陪伴他，并确保他不必独自长途飞行。
尽管被当成孩子一样对待很烦人，但他知道他目前唯一的责任就是充分利用和玛拉在一起的最后几天，这让他感到安慰。丹尼斯一开始就在想，当克里斯告诉斯蒂凡他需要一个安定下来的机会时，他是不是在暗示这一点。他永远不会因为他们没有放弃在陶格夫匹尔兹的一切随他一起搬到他接受训练需要的任何外国去而去埋怨他的父母。如果他们手头有资金，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他的父母的另外两个选择是，要么不让他继续他的事业，要么让他去国外训练，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在成长过程中大部分时间都离不开他们。丹尼斯本来有很多机会可以退役，回家过一个正常的童年，和同龄人一起上学，下午和朋友们在湖边玩耍，和父母一起吃晚饭，然后让妈妈把他塞进被窝里。即使他在最思念家乡的最绝望的时刻，他渴望父亲的紧紧拥抱和母亲的亲吻，回到陶格夫匹尔兹也从来不是一个选择。自从斯蒂凡那个飞翔的小斑马在2006年的奥运会获得银牌以来，奥林匹克就一直是他的梦想，他愿意做任何事去实现这个特别的目标，无论他自己有时有多么害怕或者不知所措。
但不管斯蒂凡怎样把丹尼斯当成孩子一样对待，并为他安排了一个严格意义上真实的保姆时丹尼斯怎么翻白眼，怎么生气，在内心深处，丹尼斯感觉到这不仅是他的教练关心他的方式，更重要的是他在呵护他。这让他拥有了一种他很久没有体验过的安全感，丹尼斯像一块干海绵一样把它吸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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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丹尼斯，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自从克里斯离开后，斯蒂凡每天给他打两次电话。他们像往常一样边吃早饭边聊天，一边远程编舞他的短节目--现在他们已经非常清楚自己想要怎么编舞了--晚上丹尼斯洗完澡吃完晚饭后，他们又打了第二通电话。虽然对丹尼斯来说，他们视频聊天很像是一节滑冰课，但并不涉及任何滑冰的内容，除了丹尼斯反复无常沮丧情绪外，他们的师生关系是互相尊重且愉快的，他们后来的谈话是非正式的且悠闲的。斯蒂凡热切地听着他一天的叙述，偶尔发表评论，或提出补充的问题。
斯蒂凡回到尚佩里后，他们的第二次通话通常是在他自己锻炼的课间时间。看着他的临时教练做着他几个小时前做的同样的练习，也让丹尼斯为残酷的现实做好了准备：他不会在几周内就从伤病中恢复过来，而这将是一生的旅程--或者至少是在他想要成为职业滑冰运动员的时候。当大人们不断地告诉他，即使他的腿完全康复了，他也需要继续锻炼，这是一回事，看到斯蒂凡在30多岁的时候还能跳四周跳是另一回事。此外，他开始看到了斯蒂凡在不让他在节目中尝试任何复杂跳跃后的，背后的，更大图景。至少现在是这样。由于他的康复过程将伴随着他的整个职业生涯，如果他们过早地对他的身体要求太高，那么他的职业生涯很可能会缩短。
在丹尼斯和卡罗莱纳飞回欧洲之前的最后一次通话中，斯蒂凡突然打断了自己的话，跳了起来，跑出了他们谈话期间他一直呆着的健身房。丹尼斯从闪过的周围环境中看得出来，他正匆匆穿过Palladium体育馆去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可以俯瞰整个冰场。
“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他把电话放在桌子上，丹尼斯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看了一两分钟，还能听到背景中沙沙作响的声音。纸？塑料？
“等等，我得把你扶起来--”他的手在镜头前移动了一下，丹尼斯觉得他看到了背景中有什么红色的东西，而斯蒂凡正试图把他的手机靠在某个地方，这样它才能立起来。任务完成后，他跳了回来，转了个圈，最后用一种夸张的手动作来展示他的那个像翅膀一样的蝙蝠袖，同时他扭动着头，他帽子上的眼睛和触角都动了。
“你是......你是一只瓢虫！”丹尼斯不太确定，当他看到斯蒂凡穿着一件像他最喜欢的虫子的连体衣时，他是该笑还是该捂脸。
“我知道，是不是很酷？是轻井泽训练营的孩子们给我的。这个季节的天气有点热，但冬天到了天气就完美了！”也许克里斯关于斯蒂凡拒绝长大的观察并没有完全错--至少丹尼斯想不出还有哪个成年人会从这么愚蠢的事情中获得如此的快乐。
“这......绝对是另一回事。”
“你看起来没被震撼到。”他做了个鬼脸，在镜头前过度夸张地撅着嘴。
“你是一只虫子。"
“一个漂亮的人。”为了强调他的陈述，他又转了一圈，而丹尼斯尽最大努力保持镇定，因为看着斯蒂凡试图用他的热情感染他实在太有趣了。“哦，好吧，既然你是这么难搞的听众，我就得和那些小家伙们碰碰运气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上课了。”
“只有一个问题，斯蒂凡......”
“问题？”
“是的，天冷的时候瓢虫就冬眠。一旦你踏上冰面，你就得睡觉，否则你会死的。”
“煞风景！”他伸手拿起电话，断开了通话，眼里闪着一丝狡黠的光芒。
丹尼斯的屏幕还没完全白屏，他就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捂着肚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因为他能想象出瓢虫斯蒂凡在教孩子们迈出在冰上的第一步。他们会崇拜他，而他也会在纯粹的关注下洋洋得意。
丹尼斯又坐起来伸了伸懒腰，发现卡罗琳娜正随意地靠在敞开的厨房客厅另一边的厨房操作台上，啜饮着晚饭后自己泡的茶，嘴角挂着一丝温柔的微笑。
“我应该警告你，你在尚佩里的时候，他很可能已经策划了一系列的恶作剧。”
“为什么？”
“因为你在索契的事儿把他吓个半死，”她回答说，然后走到他身边，坐在扶手上。"他就是这么处理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也知道。这勾起了当他挣扎着突然结束他的职业生涯，然后又奋力回到冰上时的那些很多不太好的回忆。他可能比其他很多人更能意识到这种情感上的伤害，他想保护你不受伤害--尤其是因为你还很年轻，而这个竞技场一年比一年疯狂。”
“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当然，过去几周里，斯蒂凡每天都在提醒他，如果他有耐心，是有可能完全从伤病中恢复过来的，但他从来没有考虑到，这位年长的滑冰运动员会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的恐惧、他的疑虑以及他的挫折。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斯蒂凡鼓励他分享这些情绪，而不是像他过去经常做的那样把它们憋在心里，也解释了为什么他总是不厌其烦地提醒他要一直关注积极的方面。
"我可能不必告诉你，但是...相信斯蒂凡，好吗？他的选择有时可能离经叛道，但这些选择把他带回到赛场上了。他也会为你做同样的事。”
丹尼斯点了点头，盯着他的手，拉扯着他左手大拇指上一块松弛的皮肤。
“我相信斯蒂凡，”他最后说，抬起头来。他不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了解他这么多的，他这样想。虽然他总是努力与每个人相处，因为他不想引起任何戏剧化的事情，但除了他的家人之外，他几乎没有完全信任的人。他看得出，斯蒂凡很快就会成为他完全信任的人的其中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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